大队刚刚出关,进入塞外地界,就见到白玉王妃在等候。
(资料图)
这个时候的塞外还有点凉,白玉身披白色貂皮大氅,手里还拿着手炉,在边关门口张望。
海言得到侍卫禀报,连忙从车上下来。
紧接着,唐三,魏婴,蓝湛,也都从车上下来。
蓝曦臣坐的车驾在最后,他也跟着下车。
“母妃,您怎么来了?风这么大,受凉可怎么好?”
海言一下车就朝着母妃而去,关心的问道。
白玉却像是没有看见他似的,朝蓝湛笑着就走了过去。
“参见母妃”,魏婴低头见礼。
蓝湛刚低下头,就被白玉扶了起来:
“忘机,你可算来了,是不是冷了,快上车”。
还没等蓝湛说话,白玉就将手炉塞到蓝湛手里,还将自己身上的貂皮大氅亲手披到蓝湛身上。
“母妃,我照顾就好”,魏婴想接过蓝湛。
可白玉根本就不放手,还一把打开魏婴的手:
“你会照顾什么,什么都不懂,照顾的忘机都瘦了,以后,忘机就交给我照顾。”
众人瞧着已经日渐圆润的蓝湛,都没敢说话。
魏婴退后一步,低头浅笑。
蓝湛一直都怕自己变圆,可还非得来塞外。
白玉肯定会全方位照顾,蓝湛恐怕会更圆。
“快,快上车”,白玉扶着蓝湛就朝自己的车上去。
“母妃,我坐自己的车就行”,蓝湛连忙说道。
白玉却扶着蓝湛小心翼翼的走过去:
“你们的车上什么都没有,我的车上有炭火,暖着呢,还有好吃的。”
“都是你最喜欢吃的,还有,很多塞外特色,你上次都没吃到。”
“这里距离我们营帐还有一天的路程,容易受凉。”
蓝湛最终被白玉扶到自己车上,剩下魏婴一个人。
“四弟,跟我一起对付对付?”海言笑着说道。
唐三一听,转身就去找蓝曦臣。
“好”。
魏婴跟着海言上了车,他的车同魏婴的车一样大,只是内饰不同。
魏婴的车里基本以舒适为主,被子,柜子,水果,零食,一应俱全。
海言的车子里外都彰显尊贵,奢华,内饰只有正中一个,两侧分别两个长条凳。
海言居中,魏婴坐在他的左侧。
“无羡,你的孩子是现在家里唯一的孩子,也是母妃第一个孙子,而且,母妃自觉愧对于你。
她是想将你留在身边,可你心里只有蓝家,母妃没办法,只有留住忘机,才能留住你。”
魏婴不知这话是真是假,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和海言的身份让他不得不怀疑。
魏婴的沉默,便给了海言回答。
海言对于魏婴的多疑已经习以为常,自从他坐上可汗这个位置,疑心便成了常有的事。
上位者,就没有不多疑的。
“无羡,此次塞外拿出国库八成换回五城,海山常年征战,塞外粮食所剩无几,如果墨染控制互市粮食输出,塞外之后将举步维艰。”
魏婴挑眉看了他一眼:“大哥,仁君,仁义也,乱世无仁君,盛世更无仁君。 ”
海言没太明白,魏婴为何跟他谈论“仁君”?
“无羡何意?”
魏婴无奈的摇了摇头:
“大哥,为君者,仁义为其表,做给百姓看,做给后世看,但若是被其缚其手脚,岂不是,因小失大?”
“天下粮仓本该归天下,归属单独的国家,本就不符合常理,若是有谁想将其占为己有,那便要有人伸张正义。”
海言似懂非懂,茫然的看着魏婴,他总感觉,自家弟弟有点强盗逻辑。
“大魏近年粮食并不丰产,国内百姓情况堪忧,拿来互市的粮食本就不多,这跟墨染不想互市无关。”
“塞外是马背上得天下,守天下自然也要在马背上。”
海言恍然大悟:“无羡的意思是让我去抢其他部落?”
魏婴顺手拿起一本书,轻轻翻开,书卷气十足,怎么看刚才的话都不像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。
“读书人的事情怎么能叫抢呢?”
魏婴口气平淡,貌似很无辜。
海言这才明白,他好像跟魏无羡的段位还差的远。
“你自幼只是普通塞外王子,因中原血统没有继承大汗之位的可能,所以,你便从未进行政治方面的训练和学习。”
“这便也成为你继承可汗之位致命的短板,你真以为,你将塞外千人杀死,就能彻底掌控塞外吗?”
海言脸色大变,魏婴却连头都没抬:
“做为当权者,掌控全局,建立自己的情报网络,才是你应该做的,这不是杀人便可以解决的。”
海言轻微点了点头:
“我自知这方面的短板,但父王和母妃一生与人为善,我能学到的有限。”
魏婴放下书,顺手拿起海言的奏折翻看:
“在塞外,我反正也闲来无事,就去你那里坐坐,也算凑个热闹,打发时间。”
海言瞬间一喜,只要有魏婴帮助,他将更快掌控塞外。
从小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方面的学习,这导致他直到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,磕磕绊绊。
虽然经过一段时间,他也能学会,但这个时间是多久,他自己也不清楚。
他只知道,自从他接任大汗之后,因为他的血统问题,很多正宗塞外之人都对他并不臣服。
面子上的敷衍,导致他的很多命令都无法下达。
“如果有无羡的帮助,我自然是高兴的,自家兄弟,我也能放心。”
魏婴放下奏折,淡淡的说道:
“事无巨细,他们把琐事都上报给你,他们是干什么的?”
“臣子职责范围内的,就让他们自己做,如果你将处理方法都明确写在奏折上,那他们便可以轻松拿俸禄。”
“因为你写的太明确,臣子们便可以从中总结你的处事方法,你的喜恶。”
“你是他们的主子,却被他们拿捏,这是大忌,要让他们无时无刻都在猜你的想法。”
魏婴顺手又拿过一本奏折:
“琐事都上报,他们什么都不做,有功是他们的,有过是你这个可汗做事不妥。”
“对百姓也可以说是可汗不作为,你便是塞外的罪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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