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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资料图片)
2001年9月22日凌晨,马华在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后,带着所有的不舍和憧憬闭上了双眼。
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,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,始终认为自己能重新回到那片热爱的舞台上。
然而期许终归还是化作了泡影。
9月28日,八宝山最大的灵堂里挤满了人,有马华的学生、同行,还有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,送行队伍有五六十米长。
在沉痛的哀乐下,马华生前最爱的那张照片被放在会场中间,照片上她穿着一件紧身健身服、手举哑铃,自信灿烂的笑容仿佛让人感觉她从未离去。
有位同行在接受采访时说了一句话:
“这件事太突然了,我们无法相信这是真的,前两天我还给马华通了电话,没察觉出她有任何异样”。
2001年2月18日,马华录制了最后一期节目,有细心的观众发现往日那个身形优美的“健身皇后”,身上出现了大片红紫瘢痕。
自那期节目之后,马华就“人间蒸发”了。
6个月的时间,人们等来的却是她去世的消息,而这6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,却无人得知。
马华身上的红紫瘢痕究竟是怎么来的?是否跟她的死讯息息相关?
种种疑问似乎都成了一个“无解”的谜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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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“健身操”,近两年最火的就是刘畊宏,但对于生活在90年代的人来说,记忆更深刻的是一档叫做《健美五分钟》的节目。
这档节目的主持人,便是拥有“健身皇后”之称的马华。
她从出生起就与我们不同,1959年马华出生于河南,她的父亲马小先是位值得世人尊敬的军人。
战争时期,马小先为祖国做出了重要贡献,退休时,他已经成为了正军级干部。
马华的母亲,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,独立且好强,跟旧时代下的传统女性完全不同。
生在这样的家庭中,马华耳濡目染,当别人还在被窝里睡觉时,她早已跟在父亲的身后跑完了5公里。
正因如此,马华的身体素质一向过硬,极少生病去医院。
父亲也发现了女儿出色的柔韧性,于是把她送去了北京十一中学的体操队训练。
体操队的管理向来严格,训练强度非常大,马华以为在父亲的培养下很快就能适应,谁知平日的跑步锻炼跟体操训练比起来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。
但马华没有放弃,她每天都在咬牙坚持,等身体适应之后,她瞬间爱上了汗水背后的“自由灵魂”。
马华特别想把这种感受带给更多人,可那时“全民健身”的概念在全国范围内并未普及,下班打打乒乓球对人们来说也是图一时之乐,更不要说健身了。
所以她也像很多女孩一样,女承父业,穿上了那身板板正正的军装。
从军的经历无疑再一次磨练了马华的心性,可从内心来说,她仍然没有忘记普及全民健身的梦。
上世纪80年代,我国健美运动从初级阶段走向规范化发展的轨道,当我国正式成为国际健美联合会的第128个会员国后,随之诞生了中国最早的一批健美选手。
而马华,便是其中之一。
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,是源于美国著名健身教练简·方达的录像带,她惊奇的发现原来运动如此简单,不需要器械也能把动作绽放的淋漓尽致。
不久后,她和何倩倩、苏冰组成了健美教练三人组,在北京开始了健美操教学,一方面借此自食其力,一方面普及全民健身。
她们的教学结合了国外的健美经验,设计出了一套适合亚洲人身体特点的健身动作,对当时的年代来说,这是一种弥足珍贵的“新鲜事物”。
1987年5月,她们三人在全国健美大赛中夺得了亚军,瞬间名声大噪。
两年后,马华又考取了国家级健美裁判员等级,并在每年的健美比赛中担任裁判。
进入90年代后,人们的物质生活得到了满足,对身体健康和生活质量也有了新的需求,于是央视推出了《健美五分钟》节目。
经过一轮轮甄选,综合能力较高的马华脱颖而出,但在节目播出几期后,她没有收到预期的好评,反倒引起了争议和辱骂。
健美操的服装很特别,需要露出大腿和胳膊,衣服是紧身的,女性的身姿会在这种情况下完全凸显出来。
想象一下,在大家还穿着宽松粗布衣的年代,看见一群穿着“特别”的女性在电视机前做伸展运动,肯定会难以接受。
马华的母亲和姐姐也反对她从事健美行业,但父亲却力排众议:“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,马华喜欢就让她大胆去做”。
只想谁也没有想到,这项决定将会在日后成为促使马华死亡的一剂“毒针”。
有了父亲的大力支持后,马华所有的顾虑冰消瓦解,继续在《健美五分钟》里大放光彩。
当时很多女性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,跟着马华做健美操。她那行如流水的动作,配上韵律感极强的音乐,以及她那自信快乐的神态,都深深的吸引了观众。
“天天跟我做,每天5分钟”的广告,也因此风靡大江南北。
马华爆火后,她那活泼自信的气质和魔鬼般的身材引来了很多高富帅的追求,以至于在马华去世后,很多人都在猜测:她生前是否经历了家暴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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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有很多爱慕者,但马华在婚姻上从不将就。
实际上,后来她也遇到了让自己怦然心动的郭明杰。
1991年,外企贸易部经理郭明杰陪朋友去健康城健身,无意间看到了正在带着学员跳健身操的马华,瞬间被她优美的身姿吸引了。
从那之后,郭明杰经常去健康城,哪里有马华的身影,哪里就有他。
一来二去之间,两人就熟悉了,郭明杰发现马华的木梳用的只剩下了几根梳齿,于是就买了一套昂贵精致的梳子送给了她。
马华情不自禁的感叹道:“太漂亮了”,但她每天还是把旧梳子带在身边。
郭明杰以为马华不喜欢,她却开心的说道:“梳子太漂亮了,我舍不得用”。
得知原因后,郭明杰又买了两把梳子,其中一把跟马华之前的旧梳子一模一样,马华见了非常感动:“我每天都在忙,连我自己都没注意梳子该换了”。
1992年,两人低调的结了婚,郭明杰一直都是个细心体贴的丈夫,当马华提出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怕耽误工作时,他也非常理解。
两人这么多年来从未吵过架,“家暴”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,可马华身上的大片红紫瘢痕确实奇怪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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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华结婚后,婚姻美满、丈夫支持,她说她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老百姓身上,向他们倡导全民健身,让大家的身体更健康。
1994年,她创办了“马华健身俱乐部”,实现了自己开店的梦想。
有人曾说:“马华至少把中国的健身行业往前推动了20年”。
1998年,马华受中央春晚的邀请,和范晓萱、解晓东一起表演了《健身歌》。
此后,她又在河南、黑龙江、辽宁等地,连开了10多家俱乐部,事业达到了巅峰。
有学员不远千里来找她学习健美操,不过很多人都认为:“这样的大人物,不会常来俱乐部里教学”。
实际上,没有节目的空余时间里,马华都待在俱乐部里亲自带学员,她不想让别人失望,也热爱这片属于自己的舞台。
后来在她去世后有学员表示:
“马老师是我见过最称职的老师,她为了教学生常常在凌晨一两点钟才休息,经常累的咳嗽流鼻血”。
可见在那时,马华的身体就已经出现了异常。
2001年2月份,马华突然感觉不太舒服,症状特别像“风寒感冒”,当时工作人员和她自己都没有把这些当回事,以为她只是太累了。
毕竟她是那么的健康、那么的有活力,不会出什么大事的。
马华也只在每次上台前,或者去俱乐部之前吃上几粒感冒药,但症状丝毫不见好转,流鼻血也越发频繁起来。
母亲有着多年的从医经验,她劝女儿去医院做检查,可繁忙的工作根本无法令马华脱身。
2001年2月16日,处于高烧状态下的马华依然坚持为学员上课,在动感十足的音乐下,她们跳了整整两个小时。
没人料到,那将会是马华人生中的“最后一课”。
两天后,马华去参加了《减肥纪实追踪》节目,中央电视台《早安中国》制片人阮伟,回忆起当时的场景说道:
“那天很冷,我们都看出了她精神状态不好,身上还出现了大片红紫瘢痕,可上台后她又恢复到了活泼自信的状态”。
自此之后,马华就“消失”了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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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明杰带着她去医院做了检查,最终被确诊为白血病,在家人和医生的陪同下,她乐观的接受了这份诊断。
她很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,期待着早日出院,可实际上白血病又被称为“血癌”,是常见的恶性肿瘤之一,治疗是十分艰难的。
患者由于白血病死亡的例子,根本不在少数。
据2015年中国肿瘤统计报告,白血病发病人数为75300人/年,死亡人数为53400人/年,数量可谓极其庞大,就更别说2000年左右医疗技术还比较低的时候了。
马华怕父亲难以接受,就瞒下了这份秘密,她乐观的安慰着丈夫和母亲,却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疼的偷偷哭泣。
随后,她开始接受化疗,副作用给她带来了极大的痛苦:恶心呕吐、疼痛难忍,头发几乎掉光了,郭明杰送她的梳子,或许再也用不上了.......
曾经光彩照人的马华,此刻变得憔悴不堪。
马华的主治大夫许医生感慨道:
“得这种病的人非常痛苦,精神压力也很大,我从未见过像马华这么乐观的。有次她拿我开玩笑,问我是不是把最好的药藏起来了,说完哈哈大笑,病房里很少听见如此明朗的笑声”。
唯一见过马华哭得人,是她的小姨。
马华跟小姨非常亲近,小姨得知她生病后特意从外地过来看她:“马华瘦的不成样子了,我除了哭别无办法”。
有天马华醒来也抱着小姨嚎啕大哭,她说自己疼的实在受不了了,要不然绝不这么“丧气”。
她总是把最好的一面留给大家,不管在电视里还是俱乐部里,人们都会看见一个乐观向上的马华,可内心的苦楚和疼痛却只有她心知肚明。
住院期间,她录制的《减肥纪实追踪》开始播出,每到这时,马华都会强撑着身体坐起来,看着镜头中蹦蹦跳跳的自己,仿佛恍如隔世。
她对小姨说:“我想早点出院,我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”。
郭明杰曾在最无助的时候去寺庙里烧过香,祈求妻子能平安无事,但天不遂人愿,6个月后,41岁的马华还是离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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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份,葬礼在八宝山举行,到场的人接近3000多名。
老父亲马小先一直在家等着女儿,郭明杰总说马华太忙了,没空来看他,如今再也瞒不住了。
马小先年事已高,女儿去世后不再去医院做检查,饭也不怎么好好吃了,5年之后,不胜丧女之痛的父亲也离开了人间。
此后,关于马华的讨论有很多:
“一个身体如此健硕的人,怎么突然就得白血病了呢?是不是运动过渡导致的”?
“如果她早发现早治疗,接受骨髓移植,会不会还能多活几年”?
“她为何会在事业顶峰时离世呢?怎么看都有点巧合”。
但事已至此,原因已经不重要了。
一生汲汲于养生的梅墨生去世后,也曾掀起过轩然大波:“养生的人都不能长寿,又有什么意义呢”?
世间因果皆有定论,“养生”和“健美”都不是长寿的秘诀,“养”是养,“生”是命数。
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,马华留在这个世界上的,不只是一套健美操那么简单。
如今,我国有大约有400万名白血病患者,其中儿童占50%,在缅怀马华的同时,他们也是我们应该关注到的群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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